驀地,氣氛一窒,眼前染上腥紅。
和教室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慘狀隨著嗅覺神經和視網膜直接衝擊大腦。
相伴著強烈衝擊而產生的強烈嘔吐感讓我閉上雙眼,空嘔不止。
強忍不適,我觀察著四周情形。
窗外不知何時已經全黑,連續不斷的玄幻遭遇讓我徹底的失去時間感。
緩緩步下階梯,眼前景象更是讓我一呆。
眼前,
什麼都沒有。
本來是中國風,現在早已殘破的建築大樓、染血的校園與四處橫陳的屍體、不搭嘎的現代式路燈和籃球場以及便利商店、還有……
她。
一轉身,連我適才戰鬥的場所-圖書館,也消失無蹤。
什麼都沒了。
整個山頭只剩下我一個,而山好像也一點一滴的在消失中。
放棄的躺在地上,我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
原來,人悲傷絕望到深處真的會笑。
「皇子。」
有聲音像是蚊子在耳邊飛一樣鑽進了我的腦裡,那是小占的聲音。
連幻聽都產生了,可是怎麼會是小占的聲音先出現呢?
「皇子,這是我最後的力量了,你要仔細聽,在我認識的人裡,你是最後的希望了。」
「什麼希望啊,什麼都沒了哪還有希望啊。」
「振作一點!你不想要把世界復原成原來的樣子嗎!」
「能復原嗎?!」
這句話就有如溺水時所抓到的一根稻草,雖然微弱,但卻是最後一絲希望。
「理論上可以,不過行不行就要賭賭看了。」
一個沒聽過的聲音也鑽進我腦裡。
「你誰啊?」
「哀樂們。」
「Element?元素?哪三小?」
「我的代號,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
「我?」
「對,不要再打斷我了,沒時間了。」
「沒時間就快說方法,我沒興趣聽什麼用元素當假名的人說話。」
「占斯達,沒想到你說的兩個人脾氣這麼像。」
「閉嘴,吵死了。」
我喊了一聲:「小占你告訴我就好。」
「基本上,在能力者沒有解除能力之前就被殺,那個能力就會一直持續作用。」
「然後?」
「就是黑狼殺了一個使用重力的能力者,但是那能力者的能力沒有消失反而在天上形成一個大黑洞,把所有東西都吸進去。」
「所以?」
「你的能力不知道為什麼能夠把已經使用的能力消除。現在就是要借你的能力把那黑洞消掉。」
「消滅了黑洞之後呢?死的還不是死了?消失的還是消失?」
稻草就是稻草,果然撐不住溺水的人……
「既然這樣,那就一起消失就好了。」
「事實上……」
那個自稱哀樂們的傢伙又出聲了。
「因為某些原因,如果你將那黑洞消滅,所有的事物都會回溯。」
哀樂們的聲音有些急躁,似乎找不到正確的辭彙。
「不對,也不是回溯。應該說是修正,也不對。」
「算了,你別再應該不對了,反正就是有可能會讓世界脫離這種鳥情形就對了。」
那就賭了吧,如果世界真的回溯而我還有記憶,我一定要痛打黑狼還有哀樂們一頓,如果我知道誰是哀樂們的話。
「愛の心にて悪しき空間を断つ、名づけて断空光牙剣!」
我右手高舉,毫無保留的將能力發揮到最大。
大量靈魂集中在我的右手與黑洞的射線之中,形成一根巨大的光柱,強烈的魂光將附近照得有如白晝一般。
「やぁぁぁぁってやるぜっ!!!」
大喊一聲,右手一握,巨大光柱直衝黑洞而去。
看著如光一般射出的魂劍,我眼睛一閉,昏了過去。
「皇子,皇子。」
黑暗中,隱約聽到有人喊我。
好熟的聲音,是她嗎?
「真是的。」
聲音好像生氣了。
啪!
忽覺臉上兩陣熱辣,雙眼猛然睜開。
「終於醒來啦。」
有如絹絲的長髮,清秀的瓜子臉,細細的月牙眉,攝人心魄的丹鳳眼。像極了古代畫像的美女朝著我說話。
她的雙手還放在我的臉上。
「該上課了啦,還睡在這邊。」
薄薄的嘴唇對我笑了一下,形成完美的弧線:
「今天不是你要報告嗎?」
「是啊,新詩報告。」
我抓了抓頭,抱怨了一下:
「我明明就不懂新詩的……」
「好啦,再不走就遲到了。」
她站了起來,充滿活力的轉身、前進。
「也是,船到橋頭自然直了。」
我也拍拍身上的灰塵,抓起背包背在肩上。
「天氣真好啊,今天。」
離開創辦人衣冠塚前,我看了一下湛藍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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